第(1/3)页 三年后,杭州。 徐徐春风吹拂大地,蛰伏了一冬的人儿接连涌上街头。 西子湖畔万千杨柳沐浴在春日之下,出来踏春赏景的男男女女络绎不绝,才子书生、仕女小姐,也不乏貌美妇人手携稚子、白发儒者摸着胡须,站在廊台亭榭之间举目眺望远方。 呜呜—— 奇怪的轰鸣声,在古风画卷般的西子湖边响起,白色的水雾遥遥可见,宜春楼外,两根乌黑的铁条嵌在古色古香的青石街面,依着窗台的青楼歌女,手持团扇,看着远方的庞然大物缓缓接近。 呜呜—— 哐当—哐当—— 李百仁和荆锋骑着黑羽卫战马,在街面上不停驱赶着嘻嘻哈哈的孩童,酒楼、茶舍之间,书生摇着折扇,从阁楼窗畔探出头来,方巾随风舞动,看着那辆古色古香的....火车? 没错,自从万家围着西湖铺了圈儿铁轨,把这东西拉出来,杭州的诗会、文会直接炸了锅,都在寻思该怎么取名,无马无牛自己跑的大车,许子凌觉得应该叫‘自行车’,可万家非得叫这玩意‘火车’,大多数人都觉得名不副实,可曹大都督御笔提名,众人也莫得办法。 浣纱街上,庞大的车架慢慢爬过街道,时常有工匠从上面跑下来看看,敲敲打打。 车头很大不算精美,后面的两截车厢却是华美难言,金丝楠木打造而成,表面雕刻着繁复花纹,车顶类似游廊,还雕着各种瑞兽,就是下面一排铁轮子有点煞风景。 “这谁设计的?都画了草图,还折腾成四不像,这什么玩意?古风朋克?” 曹华身着书生袍,站在车头的驾驶室内,满眼嫌弃的看着后面的车厢。 寒儿梳着妇人髻,手持长剑,略显无奈的摊开手: “万家听说是您定做的车子,不敢怠慢,就请了几个名家操刀,然后就变成了这模样。” 曹华摇着扇子,虽然有点失望,不过三年时间能整出这玩意已经让他意外了,当下也没有再多说,踩着白虎皮地毯进入了车厢。连地摊都用白虎皮,万家可谓是下了血本,寒儿都心疼的不敢踩,生怕弄脏了没得换。 外面是绝美的西湖山水,车厢之中也丝毫不逊色半分。 宽大的车厢之中,软榻、茶台恰到好处的摆在其中,上面有玻璃天窗,可以看到天空的流云与飞鸟。 莺莺燕燕或躺或坐,观赏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。 赵天洛站在车厢的最前面,一袭宫裙,依旧是往日镇静自若的模样,不过清水双眸中的好奇难以掩饰,和小姑娘似的额头贴着玻璃看外面的景色,然后又用手指在玻璃上摸了摸。 曹华走到背后,凑到洛儿的脸颊旁,顺着目光望向远处的鹤颐楼:“看什么呢?有美人不成?” 赵天洛吓的一抖,用肩膀撞了曹华一下,柔声道: “吓我一跳....想儿子啦,来江南游玩,怎么不把小丑丑带着?” “陆老头教他练功,现在正是打底子的时候,出来晃荡半年,肯定全荒废了。” 曹华环住她的小腰,柔声安慰了一句。 赵天洛转眼看向车厢,淡淡哼了一声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,有孩子在跟前,你就不能乱来。” “呵呵....” 曹华没有回答。 华美车厢之中,谢怡君一袭红裙颇为艳丽,斜靠在软榻之上。 玉堂在旁边很应勤的捏着肩膀,偷偷撇了远处的曹华一眼,小声嘀咕: “谢姐姐,公主肯定在教训公子,我看公子的表情就知道。” 玉堂如今已经是大姑娘了,不过身为曹华的通房丫头,可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自由自在,被曹华强迫穿上了一身...嗯...兔女郎的紧身衣裙,头上还带着两个兔耳朵,看起来颇为可爱,就是放在这个时代太露骨了点,好在车厢里都是自家夫人,还有扈三娘和环儿陪着她穿,也没有太过害羞。 谢怡君斜靠在软塌上,手中拿着一杯红酒摇摇晃晃,微微偏头: “你家公主吃醋罢了。” 祝曲妃持着团扇,略显慵懒坐在旁边,笑眯眯的接话: “怡君,你不照样再吃醋,还说人家。” “他答应陪本王出来闯荡江湖,结果把你们全带上,本王吃醋怎么啦?” 谢怡君挑了挑眉毛,拿起玻璃杯抿了口,便微微蹙眉:“这什么酒,真难喝。” “葡萄酒。”祝曲妃‘咯咯’轻笑:“我觉得味道不错,小郎君每次...”说道这里,连忙停了下来,脸儿发红。 谢怡君淡淡哼了一声,把自个师父的脸颊从肩膀上推开:“师父,你平时正经一些,别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,上次你被绑起来,我还以为.....” 祝曲妃脸色绯红,微微坐直了些,嗔恼道:“他乱来,我有什么办法?你也是,发现了也不救我,还一口一个‘师父,趴好’‘师父,你别乱动’,比小郎君还来劲儿.....” “咳——” 谢怡君脸色略显古怪,抬手在偷听的玉堂脑门上弹了下:“小孩子别偷听。” 玉堂贼兮兮的笑了下,认真点头。 车厢很大,珠帘后的琴台旁边,环儿羞答答的躲在李师师后面不肯起身。 苏香凝抱着琵琶,好奇的望着面前的架子鼓,认真打量许久,才开口询问: “师师,这乐器真不是办丧事用的?” “我琢磨了两天,发现是挺好听,黑白喜事上用非常合适。” 一身舞裙的李师师,绝美脸颊颇为平静,拿着两根鼓锤,很有架势的敲打了两下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