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-《尚公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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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耳提面命让他不要太劳累,他既然做不到,她就用强制手段帮他做到。

    还有如今的海氏一族回归长安。

    暮晚摇微笑,她知道长安的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,看她和新帝争执反目。但她偏偏不……海氏一族回归,恐怕世家都还没弄清楚自己的态度。那暮晚摇未尝不能将海氏笼络到自己这边?

    政治嘛。

    曾经的敌人,今日未尝不能做朋友。

    何况海氏一族担着陷害曾经皇子的罪名,自己恐怕也很谨慎小心。且看看他们的态度再说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新帝高兴暮晚摇通情达理,他用海氏一族压制暮晚摇的势力,暮晚摇并没有来和他大吵。

    新帝只是在学着平衡各方势力,想像先帝那样维持一个平衡。言尚给他上了好几道折子,说实话,他看的很累……觉得言尚管的有点多,觉得言尚将自己当小孩子一样看待。

    新帝不悦,不喜欢臣子手把手教自己怎么理政。他就将言尚的奏折丢在一边置之不理,然他又知道言尚本领很大,所以继续用言尚。

    于是言尚便是身兼数职,越来越忙。皇帝什么都交给他做,还不信任他,只理所当然觉得言尚这般脾性,定会无欲无求,为自己鞠躬尽瘁。

    新帝从没见过言尚这般好用的臣子。

    听话,不乱发挥,什么事情都办的妥妥当当。自用了言尚,新帝觉得自己对朝廷的掌控都厉害了很多。

    刘文吉提醒新帝:那不是陛下您的掌控厉害了,而是言二郎帮您掌控了,是他的掌控力厉害了。

    新帝不在意,觉得刘文吉不过是嫉妒罢了。皇帝这个身份让任何人膨胀,一旦享了好处,便觉得理所当然。新帝初时为帝的怯意渐渐消退,而今开始学着享受皇帝的好处了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长安传出风言风语,说丹阳长公主如今喜欢听戏,养了好几个漂亮的戏子,整日唱戏给她听。玉阳公主看不下去,丹阳长公主就宿在自己的别院中,夜夜笙歌,好不快乐。

    将她的驸马忘得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众人十分同情言尚。

    言尚初时都没听到这种流言,只是周围人看他时那欲言又止的眼神,让他奇怪。直到他的老师刘相公特意把他叫过去,委婉地问起他的夫妻生活如何,言尚尴尬之余,才意识到暮晚摇恐怕给他搞出了什么来。

    言尚这般本事,自然稍微一打听,就知道了满长安都在传丹阳长公主的风流韵事,说他如何失了宠。

    言尚失笑,觉得流言太可笑。

    暮晚摇岂会是那般人?

    恐怕她是有别的什么缘故,她不会那样对待自己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这日下午,言尚回公主府,习惯性地问起暮晚摇在哪里。他夫妻已经一个月没有好好待一起,言尚也是想今日早些回来,和暮晚摇谈谈海氏的问题,谈谈她最近的流言。

    他虽信任她人品,但她不能给他乱传出这种流言来。

    言尚回来时,见到了暮晚摇如今的贴身侍女秋思。他进屋换衣时,看到秋思时,眸子轻轻一扬。果然,秋思见到他就行礼,小声:“殿下今日在府上呢。”

    言尚微惊喜。

    他顾不上换衣裳,只怕他多耽误一会儿,她就又走了。他一径去找她,听说她在后院听戏,他蹙了下眉,也没当回事。

    满园秋意渐浓,枫红柳绿同时交加,红绿之间,格外妩媚好看。

    言尚在月洞门前,看到一张屏风前的美人榻上,美丽的女郎枕臂而睡,她云鬓松散,衣裳微乱,面上略有些酡红,大约是又喝了酒。

    暮晚摇闭着目,不远处,一个戏子浓妆艳抹,摇着拂尘边舞边唱。

    一园静谧温馨,风流多情。

    言尚心里略有些刺,却强行压抑下去,告诉自己她只是听戏而已,没什么。

    他正这样想时,那戏子已经唱完了戏,园中静下,那戏子走到了公主的榻前,跪了下去。暮晚摇没有睁眼,不知是醉了还是睡着啦。

    那戏子大胆地在公主榻前跪了半天,眷恋地望着公主。他忽低头,轻轻拉着公主的手,在暮晚摇的手背上轻轻一吻。

    月洞门前,绿荫之下,言尚的脸登时变了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戏子深情地拉着公主的手,想与公主诉衷情。他出身卑微,只想攀上公主,好不容易寻到机会……可惜公主睡着了。

    戏子要再低头亲一下时,他的肩膀被人从后按住了。

    他僵硬回头,见到一玉冠锦袍、琳琅照人的青年立在身后,将手按在他肩上。

    这青年面容温润,神色却不太好看。他似在压抑什么,低声:“下去。”

    戏子不甘,仗着公主的宠爱道:“你是何人,胆敢冒犯公主,凭什么让我下去……”

    言尚凝视着这个大约只有十来岁的少年,他在暮晚摇的榻前坐下,忽低头搂住那沉睡中的女郎,在她唇上亲了下去。

    少年瞪大眼睛。

    见那青年低头亲公主,公主似不适地挣扎,青年却搂住她的腰,任她含含糊糊、呜呜咽咽也不放。暮晚摇颤抖的睫毛睁开了,看到言尚的脸,一时恍惚无比。

    他见她醒了,唇仍没离开,而是在她腮上咬了一口,泄愤一般。

    暮晚摇:“哎呀!”

    她彻底醒了,一下子推开言尚,捂住自己的腮。她气急败坏地瞪他,想他怎么敢咬她脸?

    暮晚摇大叫:“你疯了!你有病吧!”

    那戏子跪在地上,幸灾乐祸地等着公主惩治这个大胆狂徒,自己好上位。

    谁知道公主还没说什么,那青年就皱眉盯着公主。他目光从她脸上落到她被戏子偷亲的手背上,说:“臭烘烘的,还不去洗洗?”

    暮晚摇登时发怒:“你说谁臭烘烘的?”

    戏子:“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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