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-《舔蜜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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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学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而后啧了一声。

    喻薄冷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他问:“你认识?”

    学生知道喻薄问的是陈闻仿,他说:“怎么不认识,他初中时就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――不过言夏最近不是追你吗,怎么又和陈闻仿搞在一起?”

    他言语中粗俗的用词让喻薄微微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他说完后,想到了什么,不好意思地对喻薄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学委,你别太放在心上。言夏这种富家千金任性的很,今天喜欢这个,明天又会喜欢上另一个,反复无常,没有定性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她这种人,单单一瓶香水就是我们好几年的学费,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

    喻薄的视线抽离开来,他微微侧耳,模样像是在认真倾听他的话。

    礼堂内隐隐传来一声沉沉的钟响,那表示着,最后一个节目即将接近尾声。喻薄眼尾扫过,陈闻仿已经离开,只留下言夏,她靠着墙,无力般地蹲下,似乎很难受的样子。

    为了陈闻仿而难受吗?

    喻薄压下眼睑的样子像是压下一层薄薄的冰,他对那学生说,该走了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言夏的这一场感冒来势汹汹,去得也迅速。医院吊完盐水的第二天,她就已经全然恢复,看不到半点生病的痕迹。

    或许之前的不顺心都随着这场病一起离去了。言夏的客户对这次的设计图再没提出什么奇怪的意见,不过很大的概率可能是因为时间拖得太久,他们的婚期很快就临近了。

    装修的过程,不需要言夏时时盯着,但隔几天总需要过去看看,了解进度。

    房内的软装,原本该是由是女主人一手包揽购买的,但男主人却嫌弃女主人的品味不佳。不知他们是如何商量,或者是经过争吵,还是委托设计公司接下了这个活。

    他们给的预算不多,要求却挺多,高雅与接地气,简洁与繁华要融在一屋里,像个标准的甲方,实施起来实在困难。

    但是选择的过程中,没有想象中的难,可能因为提出要求的人,都不确切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。

    一应的窗帘书柜沙发套都买得差不多,剩下的只有悬挂于客厅和卧室的挂画,还有一些其他零碎的装饰没有下定决心。

    言夏去选画的时候,是和程卓然一起的。他抱怨家中的金毛将画布撕得每一个边角都有他的爪痕,所以要再买几幅,挂得高高的,好叫这只小金毛无从下手。

    程卓然是宠物医生,但是家中的宠物只有一只金毛,一只英短。这只金毛还是新近加入的成员。

    家具市场人多,但依旧不能产生足够温暖的气流。言夏戴着一顶深蓝色的贝雷帽并一条米白色的,看起来就温糯的围巾,这样的打扮,看起来将她的棱角软化了许多。

    好似她本身就是一个温软的女孩。

    言夏看中了一幅印象主义的油画,画面色彩斑斓,各种鲜艳漂亮的颜色交织在一起,描画的却是雪夜,分辨不清男女的行人撑着伞,独自走过漫漫长街。那些斑斓的色彩,全来源于夜空以及他撑的伞。

    程卓然不懂画,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艺术细胞,他只是凭直觉认为,言夏选的画,一定很好。于是他闭着眼睛,买下了许多画。这一幅画他还想掏钱,被言夏横了一眼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忘了我也要买?”

    于是她指了指这幅画,问年轻的女店员价格。

    女店员看了一眼那副画,报出一个价格。

    言夏微微皱了皱眉,她看到店内悬挂的谢绝讲价的牌子,最后选了一幅符合她预算的挂画。还有剩余的钱,她选择了一盏小夜灯。

    言夏在心内仔细算了一笔账,虽然没有将预算花得一分不剩,但也差不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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