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可他没有打断,很想听一听顾惜年对于七皇子以及这场指婚,保持的是什么样的想法。 “而后我娘失踪,我父兄战死在壅关长道,就好似提前有预知,在出事之前的半个月,我爹假借名义,送我回变边城探亲,而后更是在他们领军出发之前,即命人带着嫁妆、侍卫、仆从和陪嫁等,送我回京上路,说是要我与七皇子择日完婚。”顾惜年放松了自己,倚在墙壁之上,脑袋轻轻的抵着身后。 一旁,大雨又下。 淅沥沥的雨滴,敲打着周遭的一切,发出脆响的声音。 “我当时便很是起疑,我爹娘父兄,视我若珍宝,自小便时骄宠着长大,我成婚这么大的事,爹爹和父兄怎么会不参加?只是潦草的派一队人,往京城一送,便算作完事?我不愿意走,可我的饭食里被下了药,一路浑浑噩噩,不停的吃着那掺了药的食物,等我彻底醒过来时,军中参将,拼死送来了军书、印章,以及顾家军的兵符等等重要的物件,他骗我说,我爹和父兄虽然身受重伤,但性命还在,他要我不要意气用事,先带着这些要紧的物件进京去,一是为了保命,因为当时我的身后也有人在追杀,二是为了伸冤,替我爹、父兄以及忠心耿耿的顾家军向皇上表述忠诚,三是为了给自己寻一条生路,没有父兄护佑之时,一切都得要靠自己,最最恶劣的境遇之下,首先是要保住了命,只要命还在,希望便在,我顾家的人,能屈能伸,有的是自信。” 这些事,就连顾家的那些仅存的亲人,顾惜年都不曾详细的讲起来过。 她将之沉甸甸的埋藏在心里,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,不要忘记,不要屈服,不要颓靡。 “回京之后,盛景渊悔婚,皇帝冷眼旁观,想的是坐收渔翁之利,皇后却是真的急了,她很怕皇上会碍于名声,最终还是让自己的亲生儿子,取了我这个名扬四国的忠良之后,博了个好名头却没有半分好处,那时候我不止无法给盛景渊的夺嫡之路带来任何助力,反而还会变成他最大的阻碍,甩也甩不掉的负担,所以,她必须得想办法除掉我,或是有个理所当然的办法,毁掉这桩婚事。” 顾惜年一边说,一边心想,自己定然是疯了。 明知道,面具背后的人是哪个,竟然还要讲皇族里的龌龌龊龊,用如此直白的方式,给讲出来。 这不是在打脸吗? 真不知面具后的他,听见自己在说这些,心里边是如何感想。 但话题已打开,顾惜年便只有继续的讲下去。 压在心头太久,憋的她太难受,能有个地方讲一讲,心情也能够顺畅一些。 “盛景渊等人没料到,我顾家,连个女子,居然都是块硬石头,打不碎,敲不烂,扔不开,吞不下,他用上阳谋,使了阴招,手段也算是全想到了,可最后还是奈何不了我,眼看着婚期将至,已没了办法,就在这时,一个奄奄一息吊着口气要死的唐王,成为了他们利用的关键,我与唐王的八字送去钦天监,过了大神官的嘴巴一说,我与唐王便成了天作之合,于是,皇帝演了一出兄弟情深,改了旨意,我被赐婚给了唐王,成了盛景渊那小子的皇婶。”说到这里,顾惜年语气轻松地评价了一句:“对于这一点,我非常满意,几次遭遇盛景渊,身为皇婶的我,可是狠狠的教训了一下这目中无人的家伙,师出有名,长辈收拾晚辈,好的很。” 段小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下。 顾惜年显然是不打算给他插嘴的机会,也不停顿,又说了下去:“讲了那么多,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,进唐王府,其实是我的权宜之计罢了。”?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