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二章不得安宁-《狼群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我根本没有感觉到我母亲摔打和叫喊,我眼中只有对面人群中四个怒火中烧的四名敌人,我慢慢的收紧胳膊,怀里的家伙的脖子开始“叫”起来,口鼻也开始向外溢血。对面三个人使劲拽住那个冲动的年青人竟然扭头走了。临走前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扭头冷冷的扫了我一眼,那眼神是如此熟悉,那是想杀人的眼神。他警告我如果杀了怀里的男人就一定不会放过我!

    “真他妈的有种!”我扔掉手里已经半死的家伙。这群人吃死我不敢杀了这个特工竟然不来救他。有意思!

    我顺着他们临走前向上瞄的方向抬头一看,发现头上三楼站着两个人,一个是骑士,一个竟然是队长。他们看到我发现他们后对着我笑了笑,扭头也消失在人群中。

    背后冲过来两个保安拿着橡胶棍向我背后砸来,我根本没有躲这种毫无力气的攻击,任他们在我身上乱打,悄悄地从那个被我打晕的特工中怀里拿出了他的证件,在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装到了自己口袋里,然后拉开那个人的西服,向那群保安说道:“看看这是什么?我刚才看到他拿着这个不知想干什么,就上前盘问他。结果他就打我,我认为他是个*犯。他还有同伙在周围的人群中。”

    那群保安一看插在这家伙腋下的手枪一下愣住了,马上开始打电话叫警察。“啪!啪!”就在这时候楼内突然响起了枪声,正在楼内购物的数万人一下子炸开了锅。争先恐后的向大门处逃命去了,我趁着混乱一拳一个打翻了身边的警卫,搂着我妈冲出了大楼。

    刚出门,我就看到对面路边停着的一辆奔驰房车,队长和骑士坐在里面正看着我。把我妈强行塞到一辆出租车内,不顾她在车里大声的叫喊着我的名字,我冲过路面一头扎进了奔驰。车子开动,看见母亲拍着对对面的车窗焦急的喊叫的模样,我心痛的要命,可是我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办,我要弄清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

    我刚要说话便被队长给拦住了,他示意我等一会再说,我只好闭上了嘴,我知道如果队长说不告诉你或等一下,那你拿着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也别想从他嘴里掏出一个字。队长递给我一块毛巾,我接过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。刚擦到一半就心急的把毛巾摔在底板上,自言自语的大叫道:“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?我怎么了?”

    骑士和队长同时扭头看了我一眼却都没有说话,只是相视一眼摇了摇头。车了正行进中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,一接通是母亲打来的。

    “小天!你在哪?你出什么事了?”母亲在电话那头惊慌的尖叫道。

    “妈,不要急,我没事,我有点事要办,你先回家。我今天回去再和你解释!”我慌张的把电话挂断了,生怕再听到母亲那令人心碎的声音。

    车子开到了一家骑士他们刚开的酒吧里。走进了里面小猫和美女也在里面,锁上门队长给我和骑士等人各倒了一杯烈酒。我端起酒杯一口干净,然后抢过队长手里的酒瓶对着嘴把剩下的全灌进了肚子,胃里火烧似感觉让我感觉稍稍好了一点。

    “现在可以说了吧队长!”我从吧台上又拿下一瓶威士忌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。

    “刑天。你知道什么叫ptsd吗?”队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什么是ptsd?”我急躁的围着队长走来走去:“我到底是怎么样回事?我眼前每天不断浮现战争的血腥画面和回忆、而且还做噩梦,我已回到家了可是每天仍需握着刀子才能入睡。我感情已经变得麻木、冷漠,对生活缺乏兴趣,我甚至不想与父母亲密来往!见到警察和穿军装的人就激动的想杀人。我到底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ptsd-创伤后应激障碍。它是指对创伤等严重应激因素的一种异常精神反应。又称延迟性心因性反应,是指由异乎寻常的威胁性或灾难心理创伤,导致延迟出现和长期持续的精神障碍。”队长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,发现我一脸有听没有懂的表情后翻了翻白眼又解释道:“以前ptsd主要发生于男性身上,主要是经历战争的士兵,所以称此为”炮壳震惊“(shellshock),也称其为”战争疲劳“(battlefatigue)。现在的研究表明,每个人包括儿童在内都有发生ptsd的可能性,而且女性是男性发生两倍。也许这正是女性遭受性的或身体上的攻击的表现。当然这些和你无关。”

    队长看我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赶紧加快说道:“他总括有三种症状:1、再体验:即个体会产生闯入性的创伤情境再现,而且再现的内容非常清晰、具体。尤其,生活中与创伤可能产生联系的任何事物,都可能引起个体对创伤情境的再体验。并且这种体验会给个体带来极大的痛苦,并有可能进一步恶化,产生一些ptsd相关的共病(如,焦虑、恐惧、自责、失望、抱怨等);2、回避反应:出于对再体验的痛苦,个体会主动回避一些可能引发创伤体验的事、物。而且这种回避反应可能无意识化,即表现为”遗忘“。这种回避反应一方面对个体是一种保护机制;但另一方面它会延缓个体ptsd相关障碍的复原;3、高警觉:就是对许多小的细节事件都引起比较强烈的反应。进一步还表现为失眠、注意力不集中等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我听懂了,因为这些就是出现在我身上的症状。看来我是得了心理疾病!

    “那我应该怎么办?看医生吗?”我拿出电话就想查查哪里有心理心生。

    “你如何告诉你的医生你是如何得这种病的?”队长抢过我手中的电话说道:“你想告诉他你枪杀了上千士兵,并咬掉了一个人的脑袋?还是告诉他你用炸弹炸死了上百的平民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听队长一说我愣住了。是呀,我能说这些给一个生活在和平环境中的普通人听吗?不能。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两个:一种是招来大量的警察。另一个是被确诊为精神病患者。

    “难道我只有等待这种感觉慢慢消退吗?”刚找到解决之道却发现是条死路。

    “可惜的是这种病只会越来越重,而且,你也不是患的这种病,这种病只是经过一次巨大的创作后患上的,可以用心理冶疗医好。但你呢?经过了一年的撕杀。这已经不单单是一种心理病了,之已经成了你的一种本能。本能有可能治好吗?”骑士坐到我边上拍着我的肩说道。

    “难道我要永远这样?我会疯掉的!”我疯狂的舞动手中的酒瓶大叫道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让医生尽快赶来了!希望他能解决你的问题!”队长似乎仍有什么隐意没有说出来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队长,我需要一个人静静。我单独出去转转可以吗?”我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当然!”队长知道我需要什么。

    我记不清以后发生了什么事,只知道我不停的开着车到处乱转,不停的换酒吧喝酒,不停的寻衅打架,直到我满身鲜血被酒吧保安拒之门外。当我稍稍恢复意识的时候,我已经回到了家门口。我拿出钥匙打开门碰碰撞撞的走进屋,却发现家中并没有人,来不及想清楚为什么家中没有人。我便倒在了床上不自觉的睡着了。

    射出的子弹打在头上的感觉再次传来,格斯血红的眼睛和刺向我心口的刀锋又出现在我梦中,我仿佛又回到了利比里亚的热带雨林中,仿佛躺回到了那个蛀空的树干中,混身血腥握着刀子不停的提防着被人在睡梦中杀死。

    就像是又睡在战场上一样,我在睡眠中还能感觉到周围一切变化,甚至我能感觉空气从空树干中流过的感觉,树叶的响声,动物的叫声,像佛是梦境一样在我脑中呈现,我就像一个正对着摄像头的保安一样,看着一幅并不切实的图像。突然我感觉到背后有人走近我,他放轻脚步缓慢的接近我,我能感觉他慢慢的向我伸出手,手里拿着一个黑黑的东西。是什么?是刀?他要杀我。他要杀我……

    我突然全身不知从哪窜上一股猛劲,本能的从地上弹起,手中的刀子顺势向背后划去。

    “啊!”一声熟悉的女人的尖叫刺破了我脑中的夜暮,撕烂了丛林的背景,驱走了鼻中的潮气。唤回了我的意识,我不自觉的手上一顿,刀子停在了黑影的脖子上。就在这时头上一下子灯光大炽,我眼前一白出现了一副令我无比胆寒的景像:我的刀子正扎在母亲的脖子上,血水顺着刀尖敞到了我的手上,热热的黏黏的湿湿的……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