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立马答应了。 晨星天文社的经费很充足,据说是因为社长是一个浪漫的富二代,当时成立这个社,是为了追一个妹子,后来妹子没追着,却认真地喜欢上了天文。一向不务正业的儿子突然找到了正经路,把富二代爸爸高兴坏了,大手一挥,赞助了天文社好大一笔钱。 两天一夜的岐山之旅,丘桃桃很期待,但是真的到了地方之后,丘桃桃还是一脸止不住的赞叹咋舌。 这是直接包了一栋别墅啊。 晚上的时候,所有人聚在别墅的顶楼,上面有三张长沙发可以坐,一群人闹哄哄的。流星雨还没来,大家便聚在一起玩“狼人杀”。 丘桃桃是“预言家”,结果第一轮就被“狼”杀死了。 游戏还没正式开始,对丘桃桃来说这游戏已经结束了。 她瘪瘪嘴,委屈巴巴地望了一眼庄穆,庄穆坐在她对面,一脸沉静。 庄穆是“狼”,她知道,她还特意给庄穆使了眼色呢,庄穆还很严肃地对她点点头,她以为自己肯定不会被杀。 哼,骗人。 结果下一轮,庄穆就自爆自己是“狼”,于是庄穆成为整个游戏第二个被淘汰的人。 丘桃桃看不明白庄穆这是什么操作。 庄穆对丘桃桃勾了勾手指,丘桃桃因为被淘汰了,也知道谁是狼人了,这个游戏就开始变得很无聊,闲着也是闲着,她就跟着庄穆走了。 原来别墅露台的背面居然也有个秋千,比露台上的秋千小一点,扶手的地方还爬满了不知名的白色小花。 “好漂亮。”丘桃桃感叹了一句。 “这儿安静一点。”庄穆坐到秋千上。 丘桃桃也很自觉地跟过去,坐在庄穆身旁。 “不知道流星雨什么时候来。”丘桃桃说。 “不会来的。”庄穆很冷静地说,“狮子座流星雨平均每三十三年到三十四年才会出现一次高峰期,今年不太可能。” “那—你还让我来看流星雨。” 庄穆指了指夜空:“没有流星雨,看看星星也可以啊。” 他站起身,轻车熟路地推开别墅背面一扇看起来不太起眼的门,回过身看丘桃桃还傻愣愣地坐在秋千上。 “来啊。” 丘桃桃走上前,门里面是一个狭小的、光线不太明亮的空间。 庄穆打开手机手电筒,照在丘桃桃脚下,一路带着她走到窗边。 丘桃桃走近了才看见,窗边有一个好大的望远镜。 “哇!” 庄穆微微一笑:“来吧,看星星。” 星星很美,从望远镜里看过去更美,如发光的宝石,遥远而渺茫,显得特别干净圣洁。 “真想做颗星星。”丘桃桃喃喃自语,“做了星星就彻底没什么想要做的了。那么远,那么高,谁也管不着。期中考试、平时分、毕业后找什么工作、要不要考研……这些事情都跟星星无关。” “逃避人生。”庄穆一针见血。 “有几个人能跟你一样啊?大多数人跟我一个德行,知道应该怎么做,但就是做不到。谁在一开始就想要逃避呢?肯定是提前猜到自己可能会做不好,提前觉得这个事儿很麻烦,所以才逃避的呀。”丘桃桃耐心地解释。 “归根结底是怕失败。”庄穆想了想,说。 “对。再挖深一点,就是怕自己对不起别人的期待。但如果没有别人的期待,好像更加没有动力去做什么事情—啧,麻烦。”丘桃桃瘪瘪嘴。 两人在这里看了一会儿星星,就听到有人在叫他们,庄穆牵着丘桃桃一路摸黑走出去。 “你们俩上哪儿去了?”组织人是一个长头发的大眼睛女生,她径直走向庄穆,看了一眼庄穆和丘桃桃牵在一起的手,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丘桃桃。 丘桃桃一瞬间觉得很烦。 她扭了扭手腕,把自己的手从庄穆的手掌中挣脱开来。 “走吧,买了夜宵,大家都在等你们俩呢。”大眼睛女生顺势要挽住庄穆的手臂。 庄穆移开自己的手,避开大眼睛女生,然后往后伸,坚持拉住落后他们半步的丘桃桃。 庄穆说:“腿短好歹频率快一点,行不行?” 到了地方坐下之后,庄穆问丘桃桃想吃什么。 丘桃桃摇摇头,说不想吃。 “那想干什么?” “想看星星。”丘桃桃说。 于是,庄穆露出一个无奈得不得了的笑容:“等等,一会儿再带你去。” “下次不要这么跟着一大群人来了。”丘桃桃小声说。 “但是租这个别墅很贵。”庄穆冷静而煞风景地计算,“一大群人一起来比较好。” 丘桃桃没想到这时候了,庄穆居然能回这么一句话。她笑着拍了一下庄穆:“那你来的次数挺多啊,我看你轻车熟路的。” 庄穆点点头:“是挺多。” “那那个小屋子,你也经常带人去喽?”丘桃桃酸溜溜地问。 “对了一半。”庄穆说,“经常去小屋子是对的,但只是我一个人,你是第二个去那儿的人。” “行吧。”丘桃桃不自然地别开眼,嘴角微微抿着,看起来像是在偷笑,她要幸福疯了。 今天晚上庄穆总有一种无时无刻都在偏袒她的感觉。 谁又会抗拒别人的偏袒呢?更何况,这个“别人”是庄穆。 庄穆居然是这栋别墅的主人。 丘桃桃很受不了地看着他:“那你在那儿跟我装模作样算什么租金啊?这整个都是你的。” “租给别人我可以挣钱,我自己来,就不能挣钱了。”庄穆顿了一下,又推了推眼镜,再开口时,语气有些不自然,像是在说什么推销自己的话,“所以,你看我真的有很多钱。” 丘桃桃点点头,敷衍地夸他“哇,那你真有钱呀”,接着问道:“那那个小屋—” “只有我有钥匙。” 酒快要喝完了,流星雨还是没来。 但是看这架势,也没几个人是真的来看流星雨的。 庄穆被几个男生叫着一起下山买酒,走之前,他特别嘱咐丘桃桃说不要喝酒。 丘桃桃乖乖地端着一杯橙汁,点头说:“好。” 等庄穆一走,丘桃桃立马拿起桌上的酒,好奇地抿了抿。 好怪的味道。 先是涩,然后满满的果香,最后是苦,咽下去之后,变成了喉咙管一路的辣。 这么难喝的东西,到底是怎么被那么多人喝下去的。 丘桃桃正要再喝第二口时,旁边一个头发有些卷的女人笑着阻止她。 “不是说不让你喝酒吗?” “我没喝,就是抿了一点。”丘桃桃连忙说,虽然面前这个女人很漂亮,但是怎么看怎么不像学生,“你—您,也是晨星天文社的吗?” 面对丘桃桃的疑问,头发微卷的女人对丘桃桃眨了眨眼:“看不出来吧,我是这栋别墅的主人。” 丘桃桃挑眉:“您确定吗?” “确定啊。”女人喝了一口酒,理所当然地说。 “可我……朋友说这栋别墅是他的,我朋友从来不说谎。”丘桃桃在说庄穆的身份时,犹豫了一下。 “你那朋友就是刚才那个不让你喝酒的男生吧?”女人说。 丘桃桃摇摇头:“转移话题对我来说没用的。” 女人三十来岁的年纪,长发微卷,刘海是时下流行的长八字刘海,松松地搭在脸两边,鲜艳的深色口红,手里端的蓝色酒杯沿有一道红色的口红印。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。 丘桃桃一边在心底夸赞她,一边也警惕地看着她。 “啧。”女人直起腰,无奈地叹一口气,“偷偷溜进来的呗。听说这里可以看狮子座流星雨,还有免费的酒喝,我的腿不听使唤,自己就来了。” “这是社团活动—”丘桃桃话没说完。 “你是社长吗?”女人挑眉,问她。 “不是……” “那不就得了。”女人挤挤丘桃桃的胳膊,拿酒杯点点四周,“你看这里有谁是正儿八经来看流星雨的?小妹妹,管好你自己的事儿。我只是想来体验青春年少,积累写作素材,不干坏事儿,你放轻松。” “哇!”丘桃桃瞪大眼睛,“作家吗?” 女人耸耸肩:“对啊。” “真厉害。”丘桃桃夸道。 “你都不知道我写了什么就说我厉害了?” “能做这类一听就朝不保夕的事儿的人,都很厉害。”丘桃桃说,“我也挺想写小说的,但是怕到时候把自己饿死。” “想那么多干吗,真饿死了再说吧。”女人喝了一口酒,慢吞吞地说,“我觉得做什么事儿都是这个道理,老在一开始的时候,明明什么都没发生,先在那儿提心吊胆,想很多有的没的,我觉得很没有必要。之所以想那么多,是因为不想得到不好的结果。但你以为你是谁啊,凭什么你就可以一来就是好结果?有用吗?根本就是浪费时间。管他那么多,干了再说。” 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震撼了一下。 “很酷,很潇洒。”丘桃桃真心诚意地夸女人,“真的,特别帅。” 女人碰了碰丘桃桃的杯子,对丘桃桃眨了眨眼睛。 丘桃桃心里奔涌着一条浩荡的江,她突然有了无数的勇气,还有立马行动起来的决心。 —管他那么多,干了再说。 “我打算跟我喜欢的男生告白了,你觉得可以吗?” 女人手托着下巴,眼睛里盛着鼓励的笑意:“我觉得可以。” 庄穆和其他男生拎着好几箱酒从山下回来,看到的就是丘桃桃在沙发上烂醉如泥的样子。 旁边一个头发微卷的女人,看到他跟见了救星似的,说:“哎哟喂,赶紧把你这位小女朋友领走吧,太缠人了,喝醉酒怎么这样了。” 庄穆听到“小女朋友”四个字,挑了挑眉,嘴角不合时宜地上翘了一下。 他把丘桃桃接过来,礼貌地对她说:“谢谢沈阿姨。” “你认识我?” “之前您来家里玩过,那时候我还小,可能您没印象。”庄穆自我介绍,“我爸爸是庄正,是您初中同学。” “哦!”女人恍然大悟,上下看了庄穆一眼,“哎呀,都长这么大了。” 庄穆微微笑了一下,简单说了两句话之后,他把丘桃桃扶到别墅里屋去。 “丘桃桃?”庄穆叫丘桃桃的名字。 “到!”丘桃桃很配合,还举手回答了。 他把她扶到床上,让她躺好,蹲下身子给她脱鞋,一边脱一边数落:“走之前我跟你说什么了,你能不能回答出来?” 丘桃桃这会儿不配合了,就跟压根听不见庄穆的话似的,还很自在地在那边哼歌。 庄穆说:“你还挺开心。” “原来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啊。我感觉现在有点飘。” 庄穆好笑地捏捏丘桃桃的脸,丘桃桃这会儿还挺清醒地嫌弃庄穆:“你这手刚刚脱了我的鞋啊!” “没事儿,过会你就忘了。”庄穆半真半假地忽悠丘桃桃,“酒精会损坏大脑细胞,导致记忆力、决断能力和身体反应性下降。” 又开始了。 丘桃桃看着庄穆:“还有呢?” “酒精还会损伤肝细胞;胃肠黏膜也会被酒精损坏,造成消化性溃疡,严重的时候还会消化道出血—” 丘桃桃就这么笑着,听庄穆给自己科普。 庄穆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,问丘桃桃:“你这是在看什么?” 丘桃桃笑眯了眼,目光暖融融的:“在看我心爱的—” 庄穆一口气提起来。 “—小哪吒!”丘桃桃大喘气之后,突然很兴奋地开始唱歌,“小呀嘛小哪吒呀,背着个书包上学呀……” 庄穆又好气又好笑,隐隐约约还有点失望。 他一把将正在扑腾的丘桃桃按进被子里:“什么哪吒,赶紧躺好。” 庄穆去房间自带的卫生间里,拆了一块新毛巾,烧开水把毛巾烫了两遍,然后又兑了冷水,毛巾温度刚好不冷不热的样子。他把毛巾叠成四方形,给丘桃桃擦脸。 丘桃桃一直哼哼唧唧的,不配合。 庄穆把她的手塞进被窝里,学着家里表姑哄自己小孩儿说的话,哄丘桃桃:“你不洗脸,脏脏的,就没有人喜欢你了。” 丘桃桃一下子就安静了,特别配合地让庄穆给她擦脸。 总算弄好一切,庄穆把毛巾晾在洗手台上,最后看了一眼丘桃桃。 蓬蓬软软的被子,像朵朵白云团在她身边,脸刚被擦过,粉嫩嫩的,黑头发散在脸颊两边,眼睛闭着,睫毛却微微颤抖。 他伸手轻轻弹了一下丘桃桃的额头:“别装睡了。你乖,早一点睡觉。” 丘桃桃果然睁开眼睛,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,拉庄穆的手。 “怎么了?” “我在拉你呢,你得赶紧蹲下来。” 于是,庄穆无奈地蹲下来,问:“到底怎么了?” 丘桃桃说:“我听见你对廖阿姨说的话了,你说你一点也不喜欢我。我有点难过,但是分不清是因为自尊心而难过,还是因为你的不喜欢而难过。后来发现我真的是因为你不喜欢我而难过。知道这个事儿让我更难过了。我特别想问你‘为什么不喜欢我’,但是又不敢,不敢问出声,更不敢听回答,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在你面前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,但其实一点也不开心。” 丘桃桃瘪瘪嘴:“先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好麻烦啊,再也不想这样了。” 庄穆抱着醉酒的丘桃桃,听了她的这些呓语,酸酸的感觉像电钻一样,涩涩地往心里扎。 丘桃桃酒后没有力气的手,软趴趴地贴住庄穆的胸口,按着他心脏的位置。 “这里,快点装下我,好不好?” 丘桃桃费劲地坐起来,想要亲庄穆,却摇摇晃晃地只碰上庄穆的嘴角,她不管这些,执着地继续说完自己的话: “这里,快点说喜欢我,好不好?” 庄穆微微偏头,准确地印上丘桃桃不断嘟囔的嘴唇。 “喜欢。”庄穆的声音有些哑,“我喜欢你。特别喜欢你。” 星星好像还在窗外的夜空中眨眼,传说中盛大的狮子座流星雨并没有如约落下来。 窗帘轻轻地拍打在窗户沿上。 是风吹进来了。 远处传来风琴的声音,连绵不绝的悠扬,连绵不绝的悲伤。 10月的桂花香混着风琴声被风一起送进感官里,甜蜜浓厚,但是又不黏稠。 丘桃桃睁开眼坐起来,迷迷糊糊的,有些蒙,昨晚上发生了什么? 她和庄穆在一个小屋子里看星星,遇到一个漂亮的女作家,她十分羡慕,默默想着成为作家真的很好。她兴起喝了酒,然后迷迷糊糊看见庄穆了,她觉得很开心,于是对庄穆说自己喜欢他…… 等等! 丘桃桃瞪大眼睛。 她屏住呼吸。 不想相信。 等等,她干了什么? 震惊! 她到底干了什么?! 是说了喜欢吗? 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说了喜欢?! 如果真的说了的话,那么— 庄穆呢? 他是怎么回应的呢?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? 刚睡醒的迷糊在一瞬间如同潮水一般褪去,只剩下恐慌和震惊。 还有一点点微不可察的,几乎可以忽略却怎么也忽略不掉的期待。 丘桃桃一猛子跳下床,在屋里转了好几圈,心里乱糟糟的,也不知道该干吗,反正就是乱七八糟地在屋里转。 陈双念正巧在这时打来电话,丘桃桃接起来。 陈双念说:“你的猫在我们宿舍里拉了好多屎啊,我应该怎么办?” 丘桃桃脑子还嗡嗡响着,她愣愣地说:“不是有猫砂盆吗?” “宿管阿姨要查寝的,我把一只猫偷偷运进来已经很危险了,还偷运一盆猫砂盆进来,我是生怕她不知道我这里有一个违禁物品吗?”陈双念崩溃大喊,“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!你们流星雨看完了吗?你们俩到底在一起没有啊?我明明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女,为什么要天天操心得跟个媒婆一样!” 丘桃桃提到这个也很崩溃,说:“我昨天晚上好像是跟他说了喜欢,但是我不知道他最后回答了什么。而且,我也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说喜欢。如果是我做了一场梦,现在去问他昨晚上我有没有告白,我也太此地无银了!” 陈双念却一瞬间来了精神:“怎么会突然说喜欢呢?怎么样,什么情况?你快给我仔细讲讲!” “我也不知道,关键是我真的没喝多少酒,我就好奇地抿了一口,后面就一直喝橙汁,谁知道那酒后劲儿那么大啊。真是的,聚在一起看流星雨,买酒买的度数那么高,也是不知道为什么—” “丘桃桃。”陈双念平静地叫她全名。 丘桃桃有些心虚地咳了咳。 “你现在转移注意力真的会被我打死。”陈双念说,“赶紧把主线和正事儿说完。” “我就抿了一点,后来觉得手臂有些痒,再后来就有些晕,然后就睡过去了,然后今天早上醒来,突然就记得昨晚上好像是说了喜欢,但又不确定。” 陈双念听完,先是“啊啊啊啊啊”叫了很久,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,哀伤地叹了一口气:“我算是知道了,我之所以不能成为女主角,就是因为我酒量太好,一点点的酒根本灌不醉我。我照你说的那么抿一口,估计跟我咽自己口水差不多。” “可是,我真的觉得手很痒,现在觉得脸也挺痒的……我去,我现在觉得我全身上下都很痒!” 丘桃桃酒精过敏。 庄穆很确定地判断。 因此两人没再参与后续的活动,直接去了医院。 输了液,拿着药走出医院大门时,天色早就沉下来。 “突然挺想看你穿白大褂的。”丘桃桃说,“刚刚在医院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,觉得好帅。” “我在实验室里也穿白大褂的。”庄穆推了推眼镜,“学校里不是有个什么高岭之花的评选吗,虽然这种东西很无聊,但里面确实有我的照片,你可以去看看,就是穿着白大褂的。” 丘桃桃眨眨眼。 怎么觉得庄穆今天异常乖顺呢? 居然还让她去看他穿白大褂的照片?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现在心情不错? 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顺嘴问问昨晚上发生了什么? “昨晚上,我是不是说了一些……”丘桃桃顿了顿,不知道该怎么说,于是简单地说,“话。” 庄穆转头看着她。 月光清冽幽微地照下来,丘桃桃的眼睫毛仿佛在发光。 “你说你喜欢我。 “你说你再也不要先喜欢人了。” 庄穆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静理智,像是笼着一层丝质的绸子,淡泊克制的,清凉冷漠的,然后无比准确地扎向了丘桃桃。 她亲耳听见胸腔里那颗不受控制狂跳的心脏的声音,如同什么战事开始前的锣鼓,“咚咚咚咚”撞着她可怜的自尊心。 不要管那么多,做了再说。 但是不先开口说喜欢,除了不敢,还有就是不愿意啊! 自尊心真的很顽固啊! 为什么要一时冲动就说了呢? 酒真的不是好东西。 “其实—”丘桃桃正要开口往回找补。 “但是我想说,是我先喜欢你的啊。”庄穆紧接着开口说道。 此时,现在,一天之始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