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这让他的身形已经风化溃散,只有挺直的脊蛊支撑起了全身。 数十年来,不管什么人来打扰,都会被剑气所伤,无法近身。 这时,一个身穿黑衣、头顶白纱的老妪徐徐走来,如水的眸子里闪烁着摇曳的光。 “你没必要再守灵了。” 黑袍男人心如止水,没有睁眼,也没有说话,坦荡接受剑凌。 甚至,他都没在修行…… 黑衣老妪来到剑气外一尺,没再向前一步。 “茹贠的死我很抱歉。” “但圣印只能保护真正的仙胎,她强行留下胎儿,必然会牺牲自己。” “当年,救下茹贠是我的错,让你们结合也是我的错,甚至生下孩子也是我有意为之,你没必要再自责了。” “大乱将至……离开这里吧。” 黑袍男人依旧纹丝不动,辨不出他的灵压,听不到他的心跳与呼吸。 仿佛已经坐化了。 老妪继续道: “你走后,神狱宗迅速破败,被花琉宗吞并,很快连着花琉宗一起衰败,连最强的地煞宗也被诛灭……” “五魔宗的时代到此为止了,最新的天命之子已经出现。” “你还要守灵么?” 不管老妪说什么,黑袍男人依旧一言不发。 老妪想了想,不得不说出实情。 “你与茹贠的孩子,叫兰道子,如今被关在圣女宫,像她母亲当年一样,不断被抽干魔气,备受折磨……” 饶是如此,黑袍男人依旧没有开口说话。 以至于老妪差点以为他已经死了,直到她准备离开,随口叹道: “李玄清已经是剑圣了。” 如瀑的剑气,突然凝固。 黑袍男人徐徐了睁开炽白的双眸。 “是吗?” …… 天元城,天道宫露天顶层。 白云悠悠,飞鹤阵阵。 飘渺的云中,有一座高山。 山上青竹与古松杂生。 山顶,还有一座道观。 很古朴的四合道馆,中间种着一株不知有多少万年份的桃树,树干如盘龙虬结,没有叶子,只有花。 奇怪的是,花一直在落,却怎么也落不完…… 桃树生在一块碎裂后、重新拼接的石碑上。 白色的碑文被打乱,又诡异的重组在一起。 这是道首在碑文中悟出的道。 尽管重组的碑文未必准确,却推动了灵器科技的发展,让道盟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小组织,一举壮大,屹立天元大陆之巅。 桃木下,两位老者正在对弈。 一个黑发。 一个白发。 这时,偃姬端着两杯热茶,自北观内徐徐走出,来到两位老者面前。 “院长,茶来了。” 她的容貌与身段不俗,就是姿态和动作略显僵硬,看起来不像人类。 道首身穿灰色长衫,手持蒲扇,五官干瘪,身材瘦小,眸色又灰暗,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错觉。 那看似干涸的眼瞳,却暗暗在端茶观棋的偃姬身上转悠。 “听说你出去一趟,给棋院报仇雪恨了,做的好哇偃姬!” 道首拍了拍偃姬的机械木蹆,杏奋的说道。 与之对弈的是一位,白发老者。 白发苍苍,仙风道古。 他的眼神也很敷衍,仿佛只剩下躯壳,真正的灵魂早就飞出九霄云外。 “别再装了,这偃姬只会茶道,能给棋院报仇的只有你自己。” 道首尴尬的挠挠头,又摇起蒲扇,学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。 “其实按棋力算,我已经败了。” “朝歌城的偃偶不止模样逼真,算力更是让一切人类与仙神望尘莫及。” “好在人类是活的,终归比死物要灵活一点,这才从朝歌城逃出一劫。” 白发老者对这些不感兴趣,抿了口茶,不动声色的问: “你去朝歌城,没见到萧白么?” 道首一怔: “萧白是谁?” “你还管人间琐事?” “我看你最近精神倒是挺好的,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吗?” 白发老者沉吟一笑。 “因为有人帮我保护伶舟月,甚至还让她升阶了,老朽也轻松了不少,甚至他还……” 道首眸光一动,他还从没见过这老头这么开心过。 当年经历与某个女棋手的事后,这家伙可是愁眉苦脸的,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鹿了。 “甚至什么?” 白发老者抿着茶,笑而不语,没再说下去了。 “没什么。” 道首这才想起来,他说的可能是那位萧白。 “我想起来了……这位名叫萧白新的天命之子,我好像见过他的剑气……那真的是天命之力吗?” 白发老者笑了笑。 “可以凌驾圣印之上的力量,是不是天命已经不重要了。” …… 天元城,天城区宫家,玲珑院。 院内灵植高耸入云,遮天蔽日。 枝头上飞鸟成排,不发一喳,俯瞰着一位树下一位正在画画的少女。 少女身缎描条修长,穿着纤薄的五彩霓裳,一头灰色短发尤为惹眼。 她的模样极清秀,眼神乍看清澈灵动,细看去却是一片混沌。 时常呆滞,偶见冷峻,有种超越人类的通透与中性。 她盘膝坐在露天长案前,时而杵脸思索,时而低头描画。 这时,丫鬟端来了一杯灵茶。 看到少女的新画,微微一惊。 “小姐,你的迷宫怎么越画越乱了呢……” 少女道: “我学会画人了。” 丫鬟低头看了半天,也没在迷宫中看出人形。 不过仔细看,画中混乱的线条与象形灵纹,从某个角度隐约可以看出人的某些器官。 只是这些肢体和器官胡乱的放置,重组,显出一抹不可名状的味道。 中央,一个像是人头的圆圈里,画了一个非常奇怪的……七彩转盘。 “小姐画的是谁?” “域外天魔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