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她还是咬破了手指,只不过是锋利虎牙不经意间刮破了指腹,将手指划出一小道血口。 他心不在焉垂下手臂,沾着那少可怜鲜血,在地板上划下一个‘傀’字。 终究是支撑不下去了,就连这一个字也没写完,他在失去意识之前,唇边低声自语:“傀,傀儡……” 容上昏迷了过去,虞蒸蒸蹙着眉头,齿间重复了两遍他刚刚说字眼:“傀儡……傀儡?” 不知何时,雷声停了下来。 江河边泛起波光粼粼,风卷着泥土清香,温柔缱绻抚过面颊,她依偎在他怀里,齿间似乎还余留着一丝铁锈血腥味。 她砸了砸嘴,寻找了一个舒服姿势,酣睡了过去。 当清晨一缕细碎金芒透过窗棂打在脸上,容上眉头微蹙,缓缓睁开了双眸。 身前沉重物什,压得他呼吸都困难,湿润触感浸透了他亵衣,强烈引起了他不适。 容上拧紧眉头,看着窝在自己身前,一身酒气还嘴角流着哈喇子女子,一把将她推了出去。 他摸了摸自己亵衣和亵裤,没什么表情脸上结出一层冰霜来。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? 她又为什么会躺在他身上? 他衣袍去哪了? 她对他做了什么? 容上心中冒出一个接一个疑问,被推倒虞蒸蒸哼唧了两声,慢慢悠悠醒了过来。 她一睁眼就看到了那张冷冰冰臭脸,她想了想,又把眼睛闭了回去。 一定是她醒来方式不对。 再次睁开眼,那尊阎王爷并未消失,不光没消失,反而还环起双臂,神色阴鸷盯着她。 虞蒸蒸真想鼓起勇气问他一句‘你瞅啥’,可声带还未发出声来,她指甲盖大小勇气就用完了。 他身上只着了亵衣亵裤,外袍不翼而飞,白色亵衣也被她□□满是褶皱,以及透明放亮口水。 他骨骼分明手指,轻叩在亵衣衿带上,不适向外扯了扯。 正想将沾满口水亵衣褪下来,一抬眼便瞥见了正盯着他胸膛目不转睛虞蒸蒸。 容上轻嗤一声,收回了解衣带手指。 便宜谁,都不能便宜了她。 见一个爱一个,真是个花心大萝卜。 下过雨江面,显得尤为碧澈,微凉清风吹进窗棂,他望着窗外湿漉漉甲板,隐约回想起昨夜又下雨了。 他让她来给自己涂药,后面事情就记不起来了。 难道昨晚打雷了? 只是下雨话,他怎会无缘无故丢失一段记忆? 他站起身来,刚要迈步离去,眸光却不经意间扫到脚下红色血迹。 容上眯起长眸,凝视着地板上血。 这看起来好像是个什么字? 他仔细打量着地板,可半晌也只能看出一个模糊不清“亻”字,后面想要写什么,根本无从猜起。 唯一能确定,便是地板上那血字,是用他血写出来。 虞蒸蒸十分煎熬,他不走,她也不敢离开这里。 明明他都迈步准备离开了,怎么又停在那里了? 容上轻启薄唇,声线中带着一丝冷淡:“过来。” 虞蒸蒸听到他近乎命令口吻,脸色有些不大好。 宿醉令她脑袋浑浑噩噩,小腹胀痛酸楚也阵阵发作,若不是她面前男人是鬼王,她定然要将月事带扯出来糊在他脸上。 她想要宁折不屈挺直腰板,可他只是轻描淡写轻瞥了她一眼,她缩着脑袋听话走了过去。 他指着地板上血字:“你觉得,这个字是什么?” 左边一个单人旁,右边像是鬼上半部分,她只瞄了一眼,便痛快道:“‘傻’字。” 容上:“?” 她见他不语,态度中肯继续分析道:“或许昨夜下雨,在良辰美景下,您突发奇想,想对自己进行自我解剖,于是就写下了这个‘傻’字。” 容上:“……” 他眸光温柔:“你喜欢怎么死?” 虞蒸蒸瑟缩了一下:“我喜欢长生不死。” 容上瞥了她一眼,弯下腰将带血字那一块地板扣了下来,从窗户翻身跃出。 她见他走了,总算松了口气,可这口气还未吐出去,她便又发现一个致命问题。 这杂物间房门是锁着,窗户外头到甲板有两层楼高距离,她要是敢和他一样潇洒翻身离去,大概会摔个粉碎性骨折。 虞蒸蒸想喊住他,可他一出去就消失了,连个余影都寻摸不到。 她扒拉着窗户,对着外头呼救:“来人呀!救命啊——” 不知嚎了多长时间,总算有人听见她叫喊声,将她从杂物间里救了出来。 虞蒸蒸找到大部队时,他们看她脸色都多多少少有点诡异。 虞江江意有所指道:“姐姐可算回来了,我们寻了一夜都没找到姐姐,可将我们急坏了。” 子瑜嗤笑一声:“安宁姑娘一受伤,虞姑娘就没影了,真是好巧啊。” 子倩也附和道:“可不是么?不知道还以为虞姑娘畏罪潜逃了呢。” 虞蒸蒸不知道她们又组团阴阳怪气什么,她昨晚上都没见过安宁,安宁受伤和她有什么关系? 她懒得搭理她们,山水却不愿意了:“蒸蒸姑娘与安宁姑娘无冤无仇,怎么会用匕首刺伤安宁姑娘脚?” “再说了,若是她们有仇,那把匕首就该插在安宁姑娘心脏上,而不是往脚面上捅。” 虞蒸蒸这才注意到站在向逢身后山水,也不知山水用了什么法子,不过短短两日,竟比之前瘦了整整一圈。 脸蛋少了婴儿肥,头顶双螺髻换成了飞仙髻,就连山水一向爱穿杏色衣裙,也变成了缎素雪绢裙。 褪去了稚嫩外表,山水出落亭亭玉立,与之前却是大相径庭,仿佛变了个人似。 山水话音落下,萧玉清便点头应和:“安宁姑娘还未醒来,此时妄下定论为时过早。” 他扫了一眼子瑜子倩,温声道:“我相信虞姑娘,此事定然与虞姑娘无关。” 一句‘我相信虞姑娘’,安抚了虞蒸蒸燥乱心。 向逢被他们吵得心烦,安宁被找到时候,倒在血泊里,身上衣衫不整,像是被人强迫了似。 可那房间是王上,屋子里甚至还有王上外袍,他想不通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 和王上一起失踪是虞蒸蒸,他找了一夜,几乎翻遍了每间客房,但就是没在船上找到他们。 向逢长吸一口气:“你昨晚去了哪里?” 虞蒸蒸听出他话音里质问,有些不快道:“我又没逃走,向护法管未免太宽了,难道我去哪里都要和你报备一声吗?” 向逢被她更语塞,萧玉清见他们个个脾气暴躁,只好在中间出言和解:“虞姑娘别急,向护法只是太过担忧安宁姑娘,才会语气生硬了些。” 虞蒸蒸见他给她台阶下,声音总算缓和了些:“我昨晚喝多了,醒来就在杂货间里,刚被人救出来。” 她省略掉有关鬼王那一段,以免他们又胡思乱想,以为他俩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事情。 萧玉清点头:“昨晚虞姑娘确喝了不少桃花酿,这酒酿适口甘美,却容易喝醉。” 问到这里,也问不出什么头绪来。 若她真是喝断片了,记不起来倒也说得过去。 船已靠岸,但安宁迟迟不醒,众人无法,只能让向逢先将安宁扛了回去。 对于这次考核,他们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。 昨晚他们竭尽全力撮合南宫天霸和王妃,但南宫天霸却总是给王妃难堪,几次险些惹哭王妃。 最后王妃不愿再继续挽回,抱着几坛子好酒回屋,自己一人喝闷酒去了。 考核时间还剩下最后一天,可就算再给他们一年,他们也刚不过南宫天霸这个混凝土钢筋直男。 就连向逢都放弃挣扎了,他准备直接拎着南宫天霸去威胁燕王,若是燕王不交出传家宝,他便直接把他们都杀了,而后将燕王府翻个底朝天。 掘土三尺,他就不信找不到那封信。 众人都心事重重,只有虞蒸蒸心情还算不错。 她发现她买母鸡下蛋了,又圆又大,蛋壳外锃光瓦亮,十分稀奇。 正好虞蒸蒸有点饿了,她揉了揉母鸡脑袋,从鸡屁股底下掏出了鸡蛋,扔进王府小厨房里煮了起来。 她趁着煮鸡蛋功夫,又将挂在墙上牛鞭取下,剁成了长方形小块,冷水下锅烧了一大锅牛鞭汤。 这么好牛鞭,毕竟是鬼王一番心意,扔了怪可惜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