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萧玉清挽起衣袖, 微微屈身,将碎碗茬子从地上捡起来,归拢到了一旁。 他一边捡,还不忘细心叮嘱道:“虞姑娘走时小心些, 别扎到脚了, 地上许是还有细小的碎瓷片。” 虞蒸蒸怔了怔, 她一句话都没听进去, 只是下意识的朝着他的臂弯处看去。 他的手臂温白如玉,光滑的像是刚剥了壳的嫩鸡蛋, 金灿灿的阳光打下来, 手臂干净的连一根细小的绒毛都看不到,更别提什么红痣了。 看起来,是她误会他了? 虞蒸蒸有些愧疚, 但不管怎么说, 她的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。 萧玉清帮过她不少忙, 说到底她也是不希望他和安宁扯上什么关系的。 虞蒸蒸蹲下去, 伸手捡起一块碎瓷片:“谢谢你,萧大哥。” 这话却是发自内心的感谢。 萧玉清依旧温笑着,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覆在她的掌背上:“女孩子不要碰这些, 万一割伤了手指,留疤就不好了。” 虞蒸蒸快要被他的话暖化了, 这简直就是温暖阳光的邻家大哥哥, 行为举止间都透露着温柔与体贴。 特别是和鬼王这种动不动就给她甩脸子, 不是拎她后衣领子,就是掐她脖子的狗男人比起来, 萧玉清简直就是沙漠里的绿洲, 久旱后的甘露。 他覆在她掌背上的指尖带着些温度, 这个动作看起来平平无奇,可放在温润守礼的萧玉清身上,似乎就成了另外一种意思。 虞蒸蒸看他的脸颊有些红,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脸红的,但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决定也配合配合他,做出个羞涩的模样。 她没有抽走手臂,而是故作矜持的缓缓垂首,似羞非羞的朝着他看了一眼。 萧玉清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,覆在她手面上的大掌却是忘记收了回去。 虞蒸蒸也就是逗逗他,她见好就收,正想将手收回来,眸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了他臂肘处的一块淤青。 她愣住了。 这淤青瞧着面积还不小,他是怎么弄到胳膊肘上的? 萧玉清见她半晌没说话,又把头扭了回来,一转过来便瞧见她微微失神的模样。 他顺着她的眸光看向了自己的臂肘,面色如常的温笑着:“许是昏迷时被他们绑来,途中撞到了哪里,无妨的。” 虞蒸蒸点点头:“萧大哥这撞得不轻,记得涂些药,若不然过两日可是要酸痛不止的。” 说罢,不等萧玉清再说什么,她就起身往回走去。 她离开的步伐略显僵硬,面上的笑容也消失无影。 那日躲在安宁竹屋衣柜里的男人,便是用臂肘冲破衣柜和墙壁才逃走的。 而且那男人用的是右臂,萧玉清淤青的臂肘也是右臂。 难道这只是个巧合? 不,萧玉清刚刚的动作太过反常。 他向来沉稳,怎么会连一碗水都拿不稳? 就算真的失手了,按照他以往温文尔雅的性子,自然做不出在一个女子面前挽起衣袖,露出大半截手臂这种失礼的事情。 这看起来就好像是在故意露出手臂,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似的。 虞蒸蒸失魂落魄的坐回木桌,耳边响起淡淡的讥笑声:“真是郎情妾意,一出好戏。” 她怔怔的抬起头,循着那声源看去。 容上嘴角在笑,眸光却冰冷刺骨,犹如腊月寒霜,哪有半分笑意。 虞蒸蒸消化了半晌,才反应过这个‘郎情妾意’指的是她和萧玉清。 她下意识的解释道:“你别误会,他就是给我送一碗水漱口……” 容上轻嗤一声:“送水送的手都叠在一起了?” 虞蒸蒸:“……” 他在这阴阳怪气什么? 叠一起怎么了? 她神色不解的看着他:“你怎么知道我们叠一起了?” 容上一怔。 他是怎么知道的? 当然是用眼睛看到的。 可他明明都转过身去了,又是什么时候转身看向了他们? 他不记得了。 他只记得,自己一看过去,便瞧到两人叠放在一起的手,以及她一脸含羞带怯的表情。 容上沉默片刻,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,他神色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你们在聊什么?聊得那么开心。” 虞蒸蒸如实道:“什么都没聊。” 容上挑眉:“那你脸红什么?” 虞蒸蒸:“……” 她什么时候脸红了? 她耐着性子:“就是他不小心把碗摔碎了,我和他一起捡碎瓷片,可我并……”没有脸红。 话还未说完,容上便若有所思的将骨骼分明的手掌放在了桌面上。 他的臂弯微微用力,一股无形的气波从他掌心中左右散开,只看到一层带着凌厉之势的白芒横扫而过,器皿纷纷应声炸裂开来。 整个长桌上的器皿都未能幸免于难,无一不被气波殃及,陶瓷碎片混合着人肉掉了一地。 本来正在吃饭的野人们,见自己的晚饭不翼而飞,纷纷抓耳挠腮的蹿了起来,四处寻找着罪魁祸首。 可他们并不知道,也根本想不通,这到底是谁干的。 而罪魁祸首正弯下腰,动作从容的捡着虞蒸蒸脚下的碎瓷片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