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容上想的没错,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能和他融洽相处,只是因为害怕和恐惧他的神力。 虞蒸蒸亦是如此。 她很有自知之明,她打不过他,更伤不了他, 而他却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的杀死她。 所以她为了活命, 只能屈服于他, 小心翼翼的去讨好他。 可如果他的神力消失了, 那他便和她一样, 她也无需再敬他惧他。 虽然他没有神力,她照样打不过他,可衡芜仙君可以, 萧玉清也可以。 六界之中,受鬼王荼毒者不尽其数, 又有谁不想将他除之而后快? 要是他死了,她脚上属于他的链子就会失效, 她无需再忧心因为他被人追杀。 要是他死了,待到逃出阵法之后, 她便可以去找南海七太子索要解药。 要是他死了,她就不用再被迫跟着回归墟山, 她可以想去哪里生活, 就去哪里生活, 再也没有束缚和枷锁。 一切都迎刃而解, 她再也不用整日忧心忡忡, 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小命会玩完儿。 虞蒸蒸和他对视着,他的神色看起来淡然,似乎已经预料到她接下来想做什么。 可他知道又能怎样? 在他随心所欲的杀人树敌之时,就该想到有朝一日他会作茧自缚。 她樱唇微启, 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:“他……” 刚一开口,她的嗓音就顿住了。 她垂下的眸光,不经意间瞥到他血淋淋的双脚。 他问她是不是怕疼。 她以为他只是随口一问,可她并未想过,他会因为她怕疼,就抱着她趟过河水。 世人眼中的鬼王,冷漠薄情、杀伐狠戾、不近人情,在不久之前,她眼中的他亦是如此。 但现在,他好像变了。 在她体内毒性发作时,是他帮她缓解了疼痛。 她求他在树林中亲她,她求他将山水外嫁给衡芜仙君,他都无一例外的答应了她。 甚至在唤醒女王时,他明知道她可能会问出怎样的问题,却还是选择让她来问。 他似乎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鬼王,又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。 衡芜仙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,眸光中带着一抹探究:“他怎么了?” 虞蒸蒸垂下头,继续手上的动作:“他的腿比你白。” 衡芜仙君:“……” 容上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她,眸光怔愣。 她没有告诉衡芜仙君? 她为什么不说出来? 他薄唇微启:“你……” 虞蒸蒸打断他:“下次别再这样了,我只是随口说一句想被抱过去,你怎么还当真了?” 容上沉默了,半晌之后,他才缓缓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 她又念叨了两句,一会嫌他没把腿伸直,一会又说他骨头太硬,眉目间满是不情愿,仿佛涂药是被逼无奈之举。 但她上药的动作却并未停下来,柔软的指尖轻轻软软的涂抹着药膏,生怕用太大力气弄疼了他。 他有些失神的看着她,心中莫名的流淌过一丝淡淡的满足。 她的手很温暖,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度。 衡芜仙君瞥了他们两人一眼:“唠唠叨叨的像是老太婆,也亏你受得了。” 这话酸溜溜的,虞蒸蒸翻了个白眼,没有搭理他。 不就是山水没帮他涂药,至于酸成这样吗? 倒是容上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,难得没有反驳他:“是有些唠叨。” 虞蒸蒸一听这话,按在他腿上的手指用了两分力:“我哪里唠叨?” 腿上蓦地一疼,他微微皱起眉,吸了口凉气:“孤是说,仙君太聒噪,像只绿豆蝇似的扰人清静。” 衡芜仙君:“……”你才是绿豆蝇,你全家都是绿豆蝇! 骂人的话到了嘴边,又被他吞了回去,他哂笑道:“怕女人的男人,不是真男人。若是山水在这里,我说什么便是什么,她不敢反驳我一句。” 他的竹手杖被食人鱼咬坏了,山水怕他不好走路,跑去一旁找木头给他做手杖去了。 反正山水不在,他就过过嘴瘾,教一教容上,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男人。 虞蒸蒸瞥了他一眼,对着他身后挥挥手:“山水,你都听见了吧?” 衡芜仙君的身子蓦地僵硬住,他一边转头,一边神情慌张的解释道:“山水,我不是这个意思,往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我都听你的……” 他的话未说完,便看到身后空荡荡的草地。 哪里有什么山水,分明就是虞蒸蒸在唬他。 衡芜仙君吸了口气,半晌才齿间吐出四个字:“一丘之貉。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果然虞蒸蒸和容上一样,都不是什么好玩意,她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欺骗他的感情。 他实在不愿意和他们相处在同一片草地上,他拖着被咬伤的双脚,一瘸一拐的远离了他们两人。 衡芜仙君前脚一走,容上便没忍住问道:“为什么不告诉他?” 虞蒸蒸没说话,她从亵衣上撕下两条干净的里衬,神色专注的包扎着他腿上的伤口。 待她手指灵活的将里衬缠绕好,在末端系了一个蝴蝶结后,她缓缓抬起头,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:“你很希望我告诉他?” 容上沉默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