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,饶是艾克哈特也不由得微微颤栗。 他回首望去,那站在圣殿门前的小小身影正冷漠的与自己对视着;鲜艳如火的头发打理的干净整洁,一双赤瞳纯洁如宝石般,不染尘埃。 “再清楚不过。”艾克哈特冷漠应对。 “怎么可能?”少年…或者说几十年前的艾克哈特·德萨利昂质问:“你看不清所有的,不论记得多少,看到后面总会忘记。” “那就不要用看的。”艾克哈特摇头:“用另一种方式,就能知道圣殿地砖的总数。” “睁开双眼,世界在你眼前;闭上双眼,你就是世界。” “是吗?”少年眨眨眼睛: “但是闭上眼睛,我就看不见夏洛特祖母了。” “夏洛特祖母,她不在这里。” “哦,那在哪儿?” “你知道她在哪儿。” 低声开口的艾克哈特,声音已经在微微颤抖:“这里…不是她的临终之地。” “啊,我想起来了。”少年恍然惊醒:“我亲眼看见了,父亲跪在夏洛特祖母床前,和祖母争吵。” “对,他们争吵起来了,吵得太厉害了,然后祖母就睡着了,然后…然后就…就……” “就…如何了……” 艾克哈特的声音颤抖…当这个情景出现的那一瞬间,他就明白了塞廖尔的恶毒用心。 想要逃脱梦境世界只有两种方式,要么暴力破解,要么干掉创造梦境世界的存在,要么找到其专门设置的“钥匙”。 以艾克哈特的力量,前两者都不可能…面对黑十字的虚空之力,即便圣十字也是被对方碾压的存在。 于是,他只有第三条路…找到钥匙。 而塞廖尔精心设计的钥匙,就是自己。 更准确的说是直面自己内心深处,那影响最深,也最最可怕的记忆。 最深刻,最初的“恐怖”。 “是父亲…亲手杀死了祖母。”少年苦思冥想的回忆着: “而我就在一旁看着,亲眼所见并且…没有任何动作。” “不是因为恐惧,激动或者害怕,而是因为…因为父亲是个软弱之人,父亲能够让夏洛特祖母治下动荡的帝国稳定下来,因为父亲那平庸的才智更容易…被我…操纵……” “我…眼睁睁的看着父亲…害死了夏洛特祖母。” 少年像是有些吃力的回忆着,用稚嫩的嗓音说着可怕的故事。 “但我还有父亲,站的这么远,我就听不见父亲在说些什么了。” “对。”艾克哈特微微颔首,冰冷的手脚都在微微颤抖: “所以你也不在这里。” “那我站在哪儿?” “你不知道自己站在哪里吗?” “我忘记了,那天我去的太晚,去的时候人好多好多。” “不,去的人不多,太多的话你数不清圣殿里究竟有多少地砖的。”艾克哈特摇头,表情开始恍惚,无措。 “哦,我想起来了,那天去的人不多,但是门外面有好多好多。”少年又恍然大悟:“那天是祖母的葬礼,他们都站在门外面。” “他们为什么站在门外面?” “因为…因为…因为……” 少年的表情陷入冥思苦想,似乎记忆陷入了某种彼此冲突矛盾的局面,就好像同样的事情以完全不同的样貌,发生了两次。 同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两次,那么就一定有一个是虚假的,是当时的自己编造或者幻想出来,蒙骗尚且年幼的自己。 “父亲当时只是喊了自己一声,那些人就立刻分开,给自己让出了道路…那样的情景,我是第一次见。” 第(2/3)页